他在记忆的深渊里挣扎着，挣扎半天却没有结果。

“贺沉？”女孩软软的嗓音钻进了他的耳朵，将沉浸在回忆里的贺沉骤然击醒。

贺沉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表情微微懊恼：“什么都没想起来。”

“不急于这一时。”她的手指挤开了他的双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动作轻缓帮他按摩。

贺沉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闭上双目，享受来自女朋友的温柔关切。

当她的指尖离开他的额头时，那股不适感也跟着一起消失。贺沉缓缓睁开眼，唇角翘了翘，对她说道：“见岳父岳母去。”

“啊……”向晚假装生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肘，“安分点，叫叔叔阿姨，不然，我爸爸会对你热情关爱的。”

“夫人请放心，岳父大人会和小婿我一见如故的！”

一声突如其来的“夫人”，拨动了向晚的心弦。

当她是沈慈的时候，高沉也是这么喊她的，他叫她“夫人”。

记忆里高沉的脸庞，和眼前贺沉的容颜，再次重叠。

“夫君……”她忍不住，喊出那个熟悉的称呼。

驾驶座上正准备开车的贺沉，因着向晚的一声“夫君”，浑身一震。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他的眼神复杂至极，有迷茫，有欣喜，也有患得患失……

“你以后都这么叫我，好吗？”他忽然就喜欢上了这个称呼，发自内心的喜欢。

她的一声“夫君”，叫到了他的心里。

“不叫不叫，你开车。”她假装傲娇侧过脑袋，将目光投向窗外。

车子开动了，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她的眼眸，有行人，有车辆，有树木。

但她无心这些外物。

他的反应，向她印证了一个她想确认，却又不敢确认的事情。

贺沉就是高沉。

他们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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