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瞬间清醒,跪起来轻轻晃他:“傅玄,不要睡,求你,不要睡。”
过了一会儿,傅玄仍是阖着眼,轻声道:“再晃真的要死了。”
苏言赶紧收回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肩膀。好冷啊。傅玄发了烧,一定觉得更冷吧?
她到处看了看,借着幽微的光,发现洞里有可以用来打火的打火石,她惊喜地跑过去抓起来,一下一下地打。
但是打火石受了潮。
她颓然地放下石头,又来到傅玄身边。他身上的衣服仍然是湿透的。她想了想,伸手搂住他,希望能让自己身上的热乎气传给他一点。
傅玄身子颤了一下,她赶忙松开手:“怎么了?是痛吗?”
他摇摇头:“没事,放心。”
苏言怎么能放心,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看了看,发现他的背伤的很重,血肉模糊,衣服都被粘住,滋味可想而知。如果现在不把衣服弄开,只怕以后要受好一番罪。
她道:“我帮你撕开,你忍一忍。”
苏言稳住心神,用发钗将他背上的衣裳轻轻挑起来,狠了狠心将它撕开。期间苏言都要哭了,可傅玄只是身子在抖,一声没吭。
当看到他的脊背,她惊讶地看到上面有一道旧伤疤,一道一掌长的疤,看起来惊心动魄。
苏言想,他当时一定很疼吧……
这么想着,指尖轻轻摸上去:“这是?”
傅玄微闭着眼,道:“傅义四岁那年犯了大错,父亲气狠了要罚他,我替他受了。”
谈到傅义,他的语气总是轻而温柔的,好像这道疤不过是手指头上不小心划的一道小口子。
伤痕摸起来有些凸起,嶙峋不平,苏言道:“我阿兄也经常替我隐瞒我犯下的错,瞒不住了就替我受过。这些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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