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寄舟！”

这道声音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穿过轰隆惊雷刺向她耳畔。

如梦初醒，冰河碎裂，黄粱未熟，花也未开。

苏言猛地抽出手。

方柏腾的站起来护在苏言身前，如临大敌。

苏言低头没看谢昱深，却能想象到他脸上讥讽的表情。

不过谢昱深没再像往常那样说些伤人的话，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父母在哪里。”

苏言猛地抬起头。

父母失联后，她在这世上就成了一条濒死的鱼，父母的消息是对她唯一有吸引力的鱼饵，她甘愿不顾一切地抓住它。

哪怕被拽出深海后，迎接她的是无情的砧板和刀刃。

方柏喜欢苏言这么久，也对她的家世和经历有所耳闻。他感受到了苏言的情绪变化，只好用力握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苏言眼角都憋红了，她近乎崩溃地对方柏说：“我要去找我爸妈，你放开我吧，我要走……”

她这个样子让方柏心疼不已，他忍不住冲谢昱深吼道：“谢总真是好手段，只能用这个来威胁人了吗？你根本不了解她，她的痛苦，绝望和恐惧你都懂吗？你不能动她，你不配！”

向来温文尔雅的他从没有这样激动过，连这样的高声调都是人生头一遭。

他控制不住——

因为他明白，寄舟经不起谢昱深这样的摧残。

谢昱深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他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就说出一个词语：“痛苦？绝望？恐惧？”

他在二人跟前停下脚步，微笑着居高临下地做了总结：“这些都是我给她的。”

他看向苏言：“还不过来么？”

苏言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子，缓缓走了过去。

方柏痛苦地喊她：“寄舟。”

她动了动唇，最后只说了一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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