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回到沈璟的卧房，将被子拿去晒。

她抱着他的被子路过正厅，听见“铿！”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的清脆的破碎声，很响，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从厅里溅到她脚边。

苏言吓了一哆嗦，茫然地低头一看，是一片瓷片，上头还有深褐色的汤药残留。

是沈璟摔了药碗？

她呆呆地抬起头，跟沈璟的视线相对。沈璟坐在厅内的梨花木椅上，脸色绝对说不上好看，视线沉沉地锁住她。苏言莫名有些怕，欠身后继续往内院走。

“筝筝！站住！！”身后传来招财的声音，她回过头，见招财追上来，满头大汗。

“怎么了？”她诧异地问。

招财想伸手去抓她胳膊，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倏的收回去，好声好气地求她：“筝筝，你救救我们，你去伺候少爷吃药吧，我们实在是撑不住了……”

少爷今早顶多有些阴郁，但没跟他们撒气，出去溜了个弯回来就又变了个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伺候少爷吃药本来就是个苦差，要是碰上少爷脾气不好的时候，那真叫人想死。

苏言抱了抱怀里的被子：“我……他会愿意我去吗？”

招财快哭了：“祖宗，如今天王老子去都不如你去管用啊！”

“好，我去看看，你去晒被子。”苏言把被子交给招财，转身走回正厅。

沈璟仍是冷着脸坐在那里，身前跪着个小丫鬟，正垂着头抽抽搭搭地哭。

苏言一步步走过去，轻声道：“少爷。”

沈璟轻抬眼睫，一隙眸光透过长睫向她望过来。他面容雪白，眼尾却有一抹古怪的微红，像是恨极气极了。

又有个丫鬟捧着碗新煮的药跑进来，苏言抬手接过来，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

自始至终，沈璟都在沉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他本就一身冷色，这样的状态更加骇人。厅堂里的气氛凝重压抑的教人透不过气，苏言深深吸了口气，道：“奴婢伺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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