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苏言定了五点的闹钟,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溜去楼下买了一堆早餐。
然后乖乖坐在桌边等程宿起床。
当房门被轻打开,程宿顶着一头乱翘的呆毛走了出来。这具身体似乎格外抗拒早起,困意昏沉,他打了个呵欠,跟着香味先来到了餐厅。
桌上的早餐五花八门:水晶蒸包、油条豆浆、肉松卷饼、北京鸡肉卷……
他愣愣的:“这是……”
眼角还带着泪花。
苏言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可爱,她姨母笑着捧住脸:“我总不能白住在这里,快去洗漱来吃!”
等程宿洗漱完了,坐下来,苏言问:“今天肚子还疼吗?”
程宿随即摇摇头。
不假思索的回答,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
程宿顿了两秒,垂下眼,其实还是痛的。
苏言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见他撒谎也没说什么,而是把每一样早餐都往他面前推。
“不晓得你的口味,都买了一点,你挑着自己喜欢的吃。”
程宿怔忡。
从小到大,在母亲的灌输下,为了争分夺秒的学习,他从不会浪费时间和金钱在三餐上。能长到一米八的个子好像也全是因为基因。
那个给他这个基因的男人却不承认他这个孩子。
好像他是他人生中的污点似的。
如今有人为他买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对他说:挑自己喜欢的吃。
喜欢的……
他所有的喜厌好恶都被标准的条条框框勾勒的一清二楚:出人头地万众瞩目是他至高无上的追求;泯于众人被人不齿是他深恶痛绝的噩梦。
最方便的速食是最好的,寡淡无味的饭食是最好的,因为不会因为高油高脂辛辣重口引起身体不适,耽误学习进度。
看着苏言的星星眼,程宿心口好像被一团绵软又暖和的东西给堵住了,他喉咙发哽,食不下咽。每吃一口鼻尖就酸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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