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低头看了一会儿那块海面，然后把视线挪开，心里百感交集。

叶昼揣着兜站在旁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风把他的额发吹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

苏言觉得这样大背头的叶昼也帅到没朋友，但现在显然不是花痴的时候。

雨又下大了。

远处的海面像是山海经里上古时期的远海，黑水汇集，沉滞而缓慢的雷如同生着犄角的兽，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嘶吼咆哮。

“你觉得是谁？”

苏言伸出手，雨点砸在掌心又疼又痒。

叶昼说：“现在岛上可就剩你我了。”

不等苏言说话，他又说：

“你要是害怕。”

“我就先跳下去。”

苏言眼尾憋的通红，闷声说：“这年头不流行守活寡。”

叶昼挑了下嘴角，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很用力的一个拥抱。他把下巴抵在她发顶，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后脑勺。

她的长发很湿，凉的惊人。叶昼抚摸着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慰。

他偏了偏头，低下去，凑在她耳边。

大雨噼里啪啦地落在两人身上，苏言的手慢慢攥紧了他后腰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叶昼拍了拍她的背：“饿了吗？回去吃点东西。”

苏言闷闷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苏言一直低头看着鞋尖，小白鞋彻底变成了小黑鞋，浸透了水，每走一步都咯叽响一声，像小时候穿的带哨子的凉鞋。

叶昼牵着她的手，听着她的鞋子咯叽咯叽响了一路。

进了门，叶昼把人按在椅子上，去厨房拿了点饼干给她，同时叮嘱了一句话。然后他很自然地半跪下来，把她的脚托到膝头，脱下两只小黑鞋，又把她的脚轻轻放在地毯上。

地毯厚实又柔软，苏言踩在上头，雨水很快被蹭干，整双脚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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