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诗人脸被苏言揍的偏向一边，他抬起手摸着唇角说：“打人不打脸啊小芙梨。”

苏言气的发抖：“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我们前面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到这里……你在干什么？”

连尾音都稳不住了。

“他是我的朋友啊，”吟游诗人怅惘地一笑，“……曾经是。”

苏言攥紧拳头：“你最好讲清楚。”

吟游诗人缓缓沿着立柱滑坐在地上。

“我曾经跟他形影不离，无话不谈，连他的法术都是我教的，我还给他写歌……可他杀了我的父母和妹妹。”

苏言瞳孔地震。

“我游历完回到家的时候，一推门，看见他们倒在血泊之中，他就站在旁边……身上溅满了血……”他的声音很轻，可是仇恨感极重，每一个字都带着视觉上的血腥气。

苏言问：“他承认杀……”

“他没否认。”吟游诗人压着她的话头说。

“……那后来呢？”

“后来我遇险，他为了赎罪，替我掩护让我逃跑，自己被抓住了。”

吟游诗人闭上眼睛，语气变得更轻了：

“可是我每天每夜都在想怎么让他快点死。”

一旁的西泽忽然开口：“他被无休止地折磨，岂不是更合你的心意。”

“我一想到他还在世上就想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学习呕吐抑制术？”

吟游诗人恨恨一指：“因为看见他这张脸！比看见粪坑还让人恶心！他就应该早早去死！”

苏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倾向是往哪边偏了。

“欺骗了你我很抱歉，”吟游诗人低声说：“可是救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容易获得帮助。”

苏言压低头顶的草帽，让帽檐扣住自己的小半张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草帽突然被人握住。

略抬眸，能看见两根修长手指搭在帽檐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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