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十几年来，支撑着他的坚韧山脉像是在瞬间崩塌了一样。

权战天站在天台上，直升机在头顶盘旋，银色的发被吹得凌乱。

四周都是尸体。

偶尔有几个还躺在地上吐着血的保镖们。

天台的夜景霓虹灯闪烁，帝都的夜晚无疑是繁华的。

而他却像是独立于整个世界，静静地望着越来越远的直升机，好像穿越了那厚重冰冷的钢铁看见了里面的少女一般——

哪怕她是在别人的怀中。

他想，他已经看了十年了，以前总觉得看着就是幸福的了。

可人类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无私的。

嫣红妖冶的唇扯了扯，勾起了一抹至极魅惑的笑容。

他朝着漆黑的夜色中走去，最后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里，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万劫不复。

……

直升机上。

帝夜瞳小心翼翼地将千璃搂在怀中，英气的面容里布满心疼与自责。

如果他早点来的话……就好了。

他怎么也无法忘记，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她显得是多么的娇小与无助，而当他把她拥入怀中的时候，她又是如何用手攥住了自己的衣领……

本来。

在来以前，他还在想自己要怎么好好教训教训她。

可当她趴在自己的怀里，任何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响后。

他才沉声说了一句，“快点好起来……”

即便是带着命令的语气，但也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

阳龙从另一侧走来，汇报着情况，“帝少，我们在大厦里发现了至少有上百名经过特训的保镖，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他们是有备而来，主母是被伏击的。”

听此。

帝夜瞳的黄金瞳变得阴鸷冷冽。

他的嗓音与先前温柔的声线完全不同，“问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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