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文敢直面脸色给建元帝和云妃看，如果只是牧王自己，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背后定是有一个人，一个对云妃和建元帝颇为不满的人，这个人在整个后宫中就只有一个，太后。

察言观色的除了李玄毅，还有吴王李玄隆，眼中神芒时隐时现，看似也在揣测着这场有些莫名其妙的道家斗法。

后宫中对建元帝应承长明宫斗法论道一事心有怀疑的绝非太后一人，只是这次建元帝口风紧的很，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建元帝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言心能知道三生是受云妃的邀入得皇宫，这件事自然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也许有人知道些什么，或者猜到了些什么，只不过建元帝既然已经意准，昭告大齐武林，再让建元帝收回金口玉言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李玄毅不担忧长明宫的守卫，也不担心宫中别处是否会有异变，实则忧心的是这场道家斗法之后会引出什么样的乱子。此次偌大的一番阵势，江湖门派之争闹上朝堂，朝野内外严阵以待，外人看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朝廷如此挖空了心思，让这些皇子重臣殚思极虑，到头来只是道家两宗的门户之争，一个不好，建元帝乃至整个朝堂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月圆之夜，长明宫前。

笼罩豪城的大雾终于在道家两宗斗法的这一天散去了，秋见凉，风还未寒，疏星点点，明月如玉盘。这样的夜，静谧安详，美的醉人。李玄毅抬头瞧着天空中伴着几缕白纱的月色，如此温柔的月光如果再有刺目殷红的鲜血，是不是比此时此刻更加凄美。

这个念头冒出来吓了李玄毅一跳，忙不倏轻轻摇了摇头，将悚然的杂念抛之脑后。长明宫前的白玉石台上清香四溢，随处可闻，为了这场道家斗法建元帝可是花了大力气，宫中内务府的燃香怕是要耗费半数之多。白玉广场上灯火并不多，这是三生道人的意思，据说是因为天宗崇尚自然，莫要让火光盖过了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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