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上他点我的名，也是想给那些和程厂长关系匪浅的人一个下马威，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我和他划上等号，更不能把那些莫虚有的罪名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当段长是得了汪涛的抬举，可这同样是他排除异已的作派，识实务者得天下，我跟你们不一样，林东阳没有工作，他可以活成二世祖，你没了工作，以你的能力同样可以立足一方，我呢？我家里那么多弟弟妹妹都等着我养活，我父母每个月的药钱都要从我身上出，我甚至和美玉连个孩子都不敢要，陆牧，我一直觉得你会体谅我的，没想到你也……”

刘青山越说越激动，低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陆牧拿起酒瓶给他倒满，声音淡漠。

“东子没跟我说什么，也不存在什么一面之词，大刘，你有你的难处，我们能理解，东子他也有他的坚持，我同样也理解。”

“不理解，你们谁也不理解，我难道想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吗？厂子里多少人骂我是汪涛的一条狗我心里清楚，可是我能怎么样？看看家里的那一张张嘴，想想等着我拿钱买药续命的父母，看看美玉每当看到孩子时那羡慕的眼神，你们没到我这个位置，永远都理解不了。”

刘青山一张脸通红，不知是醉的还是怎么的。

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然后就去摸酒瓶子，却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

“大刘，别喝了，你喝多了。”

“没有，我没喝多，陆牧，难得跟你喝次酒，我一定要喝痛快了，你知道吗？自从巡察组来了后，我每天过得兢兢战战，就怕我和美玉谁被踢出厂子，也不敢跟你们一起喝酒聊天，怕被打上程派的小标签，看着东子看我的眼神，我这里不好受啊，可是我却多说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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