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懋领着勤学和勤习小跑赶到玉笙轩的时候,楚霓便还托腮一直在想着。
因看着两件袯襫所在,是背对着玉笙轩院门的。往常机敏如楚霓,就是一丝动静都能听到。
但是今日不比平日,夏懋叫勤学和勤习在院门口待着,自己已经走近楚霓身侧了,她还在那儿傻笑着。
夏懋就在那处看着她,她今日不知怎的没像往日将脸涂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秦肴冽从外头回来,一时手边没脂粉,还是一时忘记了。
她有梨涡,每每对着自己展颜,那唇边对称的一对梨涡漾起,就好似下一刻便能将自己的心魄都给卷进去。
那是夏懋最最喜欢的,楚霓的表情。
但是此刻夏懋在一旁看着她,不自觉地将身侧的手掌握成拳,只因他好似能从这梨涡看到另一张自己自幼崇拜的脸。
她还是这般好看,却好似每看一眼,都在告诉自己,眼前的姑娘在一步一步离自己远去。
哪怕她想先前曾拉着她的手夸他厉害,哪怕她要寻别处住下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哪怕……哪怕……
夏懋脑中思绪翻滚,眉头不自觉皱起,瞬间觉得这不该是楚霓的笑。
分明先认识她的人是他,为何是冽哥能得到她这般好看的展颜。
但是又对自己发起脾气,为何她刚来府中不直接将她安排到自己的院子中,非得要将难得的机会白白推出去,叫旁人得占先机。
小亭内石案上的小炉已经烧了许久,其上小壶中的水也已经烧开。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将小壶的盖子顶得一跳一跳的。
楚霓离得近,那沸水零星跳到桌案上,便有一滴跳得远些的,直接溅到楚霓手上,将不留神的她烫得“哎呀”一声,惊了一下。
楚霓回身,夏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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