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阿济格回到朝中当即来见父王。

努尔哈赤卧在宫中与范文程正谈两个阿哥擅自领兵出关该如何处置时，一位守兵进来禀报言是阿济格回京了，此时正在殿外候宣。

努尔哈赤先是一惊，接着把脸一沉，又把手一挥，示意守兵退下，稍后听宣。

范先生起身立在一旁，头微微低垂，表情不见声色。

努尔哈赤瞟了他一眼，起身开始在厅中踱起小步来。来来去去，走走停停之间尽从嘴里吐出叹息声。

“范先生，”努尔哈赤道，一面望着窗外的雪一面说，“见你刚才还言的好好的，怎么一到接骨眼上既不开口了？”

范文程仍旧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像先前一样。虽是如此，他心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情况。若果圣主要留自己旁听阿济格的奏言，那定会猜中全部。

是的，他占在皇太极的一边的，圣主要问自己肯定会偏向皇太极的。但是，眼前真是不好回答，若果皇太极已经被阿济格所害了，那又该如何说呢？

“啊，”范文程转身道，“不知圣主要下官说些什么？”

努尔哈赤从窗前转过身来，抬手朝殿外指了指，瞬思间想说什么似的，但又闭口不语。

步到大座前又瞥了一眼范文程。

“先生留下来听听吧。”说完之后宣阿济格进殿。

阿济格显得风尘仆仆的，袍子上的血迹被雪覆盖后已经被化成了一副斑斓的色彩。其他地方的挂饰也是一片凌乱，手臂和脖子处还有残留的污泥。

“见过父王！”

阿济格跪倒在地，行礼之后便开始大哭起来。

“孩儿回来了，八阿哥他，”

努尔哈赤一听顿感不祥，心里一惊，催道：“八阿哥怎么了？”

“被大明的军队挟持了，孩儿几次搭救都一一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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