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刻意搬客厅，每晚安静睡沙发，偶尔和小忆聊天。

偏偏那几天都是他最忙的时间，全无偶遇的空档。

如今有，正正好错过可以说的机会。

在她低头沉默的时间里。

陆语凉忽而俯身托起她的下巴，“告诉我不是你，哪怕是假的。”

话已至此，他眼中依旧平静得如一股清泉，泛不起半分涟漪。

她躲开了那目光，只盯着墙面漆，眼神放空，“是我。”

“这婚姻只是交易，彼此利用？”陆语凉理智得语调没有起伏，像在询问今天天气如何。

“对。”

陆语凉短暂笑，唇角勾勒的弧度只一瞬就消失，“够资格这概念挺好。那就脱了，看你的姿色够不够资格。”

够资格……说出去不觉得，听到才觉得锥心，密密麻麻的疼。

像是命开的玩笑，说假话还是真话的场合半点不由人。

林晴诗的唇瓣没了血色，只片刻缄默，她抬手解开裙身环绕在腰际的绑带。像某刻解礼物的蝴蝶结绑带。

交易。现在她也是送出去的礼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世家的交易里，她这个“礼物”起码自己挑了‘买主’。

衣服一件件散落在地。

她只手遮掩，又好像无济于事，遮掩不到什么。

“开始吧。”她的声音低迷。

陆语凉不经意抬头，恰好看见她眼底水意婆娑，朦胧的像江南那场阴雨天。委屈懊悔无奈，欲语还休。恍惚初见倾心时神采奕奕的眼睛是借的。

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看现在的那双眼睛。

陆语凉越过她，目不斜视分毫，径直走到壁灯旁，解下原本系在灯柱的发带。

修长手指拨开她散落额角耳畔的发，发带覆盖住她的眼睛，也隔绝两个世界。

不看见的一瞬，心里终于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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