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以酒赔罪,长亭之下,伴着美景,终于喝得相爷心平气和,不省人事。
眼见着天边霞光万道,日头西沉,我凭一人之力,气喘吁吁地将醉成一滩烂泥的相爷放到了驴兄背上。然而回程路上,相爷一直坐在我前面变态的扭来扭去,在路人的注目下,我再一次断了袖。
我有些忧伤。
相爷性格如此善变。一会儿是算尽机关、翻云覆雨、高冷逼人、睥睨众生的权臣,一会儿又是捧着花雕,翘着二郎腿,闪着桃花眼,扑棱着折扇的公子哥。
若我能早些知道他酒量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酒品又是那么的不堪回首,打死也不会驮那么多酒出城。
驴兄一路暴躁狂奔驮着我俩回了相府。它大概觉着自己好不容易养了一年的膘这一趟都给累没了,于是趁功德圆满之际,骄傲地撂了个蹶子,把正醉生梦死的相爷给抖落了下来。
被颠簸了一路的相爷,摔落下来的那一瞬间,五脏六腑同时发力,把喝下的几壶花雕都吐了出来。
好巧不巧地都吐在了伸手扶他的我的身上。
我顿时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相爷落在了地上。
冷面侍卫十九闻声赶来,唤了我一声:“陶公子。”
我艰难地朝他扯了个笑容,颤抖的小手攥紧驴兄身上的绳子,赶忙说了句:“你家相爷醉了,快扶进去。”然后一溜烟头也不敢回地窜进了府中去。
晚上,通过十九的描述,清荷对我如此行径表达了强烈的不齿。
她说相爷时常投我以桃,我竟然不能以李报之。
尽管我小声地辩解说我白天有送了梨花给相爷,但她还是对我最后一刻没能扶住相爷这件小事嗤之以鼻。
第二日清晨去上朝的时候,相爷已神清气爽,毫无昨日醉态,也浑然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对着我是前所未有的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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