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里都说不通，文静那里就更不可能了，可是房贷不能不还，他也不可能真的眼看着银行收回房子，那样的话，母亲只怕承受不了。

一直到晚上，公司那边有实在推不掉的饭局，他只得先去公司，一直忙到半夜，喝得醉醺醺的，迷迷糊糊中打车到家，到了楼下才想起来和菲菲说好，这段时间他暂时住家里，现在回去，菲菲睡觉轻，肯定会醒，踌躇了许久，始终在小区门口徘徊，吹着冷风，酒也醒了不少，看着街边的路灯，远处的霓虹灯，心里十分沉重，怎么就混成这样了，有家也不能回。

一个人在街上转悠了半天，看到一家快捷酒店，索性在酒店里住一晚上。

什么换洗的东西都没有，他只脱了大衣就躺下，迷迷糊糊中睡了几个小时，最后实在因为头太疼，嗓子太干，只能爬起来。

天蒙蒙亮，好像下了一点小雪，似若撒盐。

祁文轩活动了下脖颈，好像有点落枕，看着镜子里，眼睛浮肿，双眼无神，面色发青的自己，祁文轩扶着洗漱台重重叹气，捧着凉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打了个寒颤，随便扒拉了下头发，看着皱巴巴的衣领，还有浑浊的酒味，随便裹上大衣下楼，随手拦了个车，打车回家。

祁母看到祁文轩时吓一跳，她上次见儿子这样还是在他爸刚过世的那几天，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放下刚煮好的豆浆，往文轩的脸上望过，却看到一张阴郁密布的脸，“儿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昨晚没睡好吗？身上怎么这么大酒味？还是……你没回去？”

“嗯。”声音是从鼻腔里出来的，听上去像是铁器划过地板发出的声音，格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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