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我是冷羽一个普通的凡人，一个逆天而行的伤心人。

魔罗似乎感受到冷羽内心的迷茫，悠悠开口：“真的嘛？事实真的如你所想那般？该发生的终归会发生的，一切皆是命数，如露亦如电，你并不是凡人，或者说，你口中的凡人也皆不是凡人。”

冷羽看着红色的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头生双脚，万千恶鬼趴在自己身后，龙鳞猿臂，确实不是凡人，看着，似乎都不是人了。

他低头一笑，内心一阵孤独。

“你其实并不孤独，对么？”魔罗开口。

他能读心？

冷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虽然此人魔气缠绕，却有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而且和空斋那种邪僧不一样，他身上折射出的是正统的佛门功法，宝相庄严。

“你心中有牵挂，这才远行，你知道你弑神终会败露，为了不牵连你的牵挂，你才选择正面抗争的，对吧？你与其说是来逆天求道，不如说是来寻一个结果，换句话说，你是来找死的。”

冷羽冷哼一声，盘腿坐下，“那你呢？你出现在此和我费这么多口舌，又是为了什么？”

魔罗拿出一串黑色的佛珠，盘在手中轻拈，“世间本无我，时空皆虚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偏偏众生皆执着。”

“执着才让我感觉活着，不然我会开始怀疑一切，怀疑真实，怀疑自己的内心。”

天边突然降下了一层洁白的露水，所过之处，红色竟然开始退却。

魔罗抬头看了一眼，“看来时间到了，冷羽，我的力量你就拿去用吧，拈花一笑，成佛入魔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罢，魔罗竟然开始自行解体，只是微笑地看着冷羽，口中念道：“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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