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提从雪地里捡起那串珠子，上面的莲子已经随着魔化的清寂尊者一同化去，原本紧凑串起的珠子因为中间少了一颗，松松垮垮留在丝线上，像是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不得圆满。

女人跪坐在雪地里，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睛失了色彩，空洞麻木地瞪着那片灰烬，刚才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就这么没了。

那串佛珠递到她面前时，女人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从苏提手中抢下那串珠子捂在胸口嚎啕大哭。

她周身的魔气被清寂净化引走，如今身负清寂万年修为，她犯下的罪孽，清寂以积攒的功德相还，如今又是无罪之人，苏提是没资格再去追杀她的。

曲绮芙看着掌心的佛珠，忽然抬起手掌朝着自己的胸口拍去，寒焰冰凉的剑柄挡在她胸前，小姑娘俯下身子，墨中带金的眸子冷冷看着她：“你不想他做的一切都白费吧。”

“你这般自断经脉，也是无用的，回头到了冥府，云瑾那儿一碗孟婆汤灌下去，管你什么前尘往事，都得消在忘川河里。”

她收了寒焰，站直身子凉凉地看着曲绮芙，冷笑道：“早知你这么没用，就该先捅死你，免得清寂尊者为你白白丢了性命。”

乾坤袋被扯出来，苏提打开袋子，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这是我欠他的，是你自己进来？还是我把你打晕扔进去？”一如既往的别扭，连安慰别人，都是带着刺。

一旁的妖精等她收好乾坤袋，走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唇边还沾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温柔道:“走了。”

“笑什么?”

狭长的紫灰眸子不怀好意地眯着，良久，才说道:“我笑你，还没学会好好说话。”

果不其然，小姑娘甩开他的手，莹白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透，冷哼了一声，加快步子朝前走，身后是妖精肆无忌惮的笑声，小姑娘最后恨不得捂住耳朵跑起来，她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呸，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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