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髯客大喝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打你……以后，你就是别人的弟子，我万不会出手去教训别人的弟子！”

慕长欢抬眼看着铁髯客，一字字道：“我绝不会，拜清莲子为师。”

铁髯客看出他眼神中的坚定，心下一冷，知道以慕长欢的性子，说出此话便会做到。

“放弃一条错误的道路并没有什么……”铁髯客想让他明白跟随清莲子的重要性。

慕长欢声音低沉，道：“我不会放弃……因为它是正确的……”

“我会向你证明，这条路是正确的……”

他满面眼泪，几乎已是咧嘴大哭。

那个曾说“不会向任何人证明自己”的少年，此刻说“我会向你证明……”。

那个曾以眼前这个少年弟子为傲的虬髯大汉，此刻为了他的将来要放弃他。

慕长欢哭着说：“师父，是你发掘了我，将我点石成金……”

他面朝铁髯客，“噗通”一声，跪下了自己的双膝，慢慢地将身形压低，将头叩在地上，道：“师父，我走了……”

他站起，转身，再不回头，急速向远处奔去。风声大震，直震倒一片树木。

慕长欢知道铁髯客主意已定，再无可能回转，他除了离开，还能做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山林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呼：“师父！！”

那个常常豪爽大笑的虬髯大汉，听到这两个字，眼泪已洒满了衣襟。

铁髯客望着天上斜月，任由眼泪洒落在地。他知道，无论长欢拜不拜清莲子为师，他都只能放弃他。

只因几年前刑无令身上的那场悲剧，绝不能重演……

……

慕长欢行了近一个时辰，衣襟已被汗水浸透。

他越行越远，身影在山林间连续穿梭着。

山中清冷，他浑身却犹如火烧。

慕长欢想起铁髯客面对自己使出风雷功时的眼神，那眼神中的东西，他隐约猜到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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