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奶奶万福！”花月蜷缩着跪在上好丝绒的地毯上，紧闭着双眼，手脚冰凉。

夏环玲冷笑一声，将那叠刚洗干净的衣裳丢在花月面前，“这是你在路上弄脏的？”

花月抿了抿唇，小心谨慎地稍微抬起些头来，看向面前这叠散乱的衣裳，中间一件月白色的褂子上，一个醒目的黑鞋印！

花月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得攥紧，尽量保持平静答道：“回大奶奶话，奴婢一路走得平稳，未曾摔倒，所以……未曾弄脏这些衣裳！”

“哦~”夏环玲的脊背放松地依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把玩着自己水葱似的指尖，“这么说……这上面的鞋印，不是你无意弄脏的，而是刻意为之了？”

“奴婢不敢！”花月还是忍不住地呼吸急促起来，夏环玲明显早有准备，一屋子站了七八个下人，光她身后一左一右的两个粗使嬷嬷看着就不简单，花月心中隐隐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硬着头皮道：“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还请大奶奶明察！”

夏环玲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伏在地上的小丫鬟……从头到脚都穷酸得不堪入目，无论是头上陈旧得已经看不出原有颜色的红头绳，还是脚上这双臃肿肥大，还露着脚脖子的破棉鞋。

“大爷不是赏了你两件新衣裳吗？还是叫常恭亲自送过去的，怎么不穿呢？”还未等花月解释，夏环玲又冷哼道：“难不成你觉得大爷会对你这副穷酸相，一而再再而三的怜悯，你就有了当姨奶奶的希望？！”

厉声落，一个粗使嬷嬷上前，一脚踹在花月的脊背正中央，巨大的冲击力，叫花月如同一只丧家犬似的趴在夏环玲的脚边。

花月闷哼出声，心道：不穿大爷赏的新棉衣，本是为着低调，不刺激这些早就对她不满的女人了，没想到……事实证明，看你不顺眼的人，无论你做什么，在她眼中你永远都是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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