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将下巴撑在窗棱上，盯着花船上那些强颜欢笑的女子们喃喃着，“其实，若这世间女子得自由，哪个愿意沦落入娼门？”

“你自是与她们不同的！”云宏生睁开双眼，只觉得今日的花月太过多愁善感，忍不住多劝了两分，连同方才就想说出口的话，“爷倒是不知，你这同情心也忒泛滥了点儿！且收收吧，偶见一次街上乞丐乐善好施没什么，但天下多的事可怜人，你同情不过来的！”

“没同情！”花月的嘴角似乎还弯了一下……只是不知怎的，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也只是想着，帮帮他们，是不是也在帮帮自己？

“再说那些娼门妇，你道是人家不愿意沦入风尘，可青楼里欢声笑语永不断绝，到底愿意不愿意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花月猛地冷眼看过去，“那按照二爷的意思，女子便该以命守节，那些娼门妇们非得自行了断了才算是表达出自己的不愿？”

云宏生被花月这冷言冷语吓了一跳，微蹙起眉头，“名节大于天，自然大于命。”

花月便不再同云宏生纠缠这个问题了……不必再说，说不通的。

“我要是个男儿就好了！”

听花月语气闷闷的，这话题也颇为异想天开，云宏生忍不住轻笑出声，“男儿你当如何？”

“我若为男儿，便去考取功名，造福一方百姓。最最重要的是，男儿享乐男儿担，应予女子足够尊重，而不会没风度的将骂名全推给女子！”

花月“啪”的一声将窗子合上……靡靡之音，诉戚戚之情。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确实听不得，听不得！

**

夜幕已至，云宏生与花月才踏上归途。

马车车厢里，方才游船上的不愉快已过，困意袭来，花月忍不住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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