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怡心园离开可以有好几条路径，也有那大概率会被收买的人把守的路，只是花月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一条。

前几日刚下过初雪的缘故，周围的空气还湿漉漉的。

花月一双软底的棉鞋，脚踩着泥泞，一步一步向着长寿走来……

花月站定到长寿面前，半晌没有先开口，长寿也不问话，两人只是对视着，却都心知肚明。

终是……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长寿的声音携裹着冷空气飘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你很可能还会像上一次，被人卖进青楼，或者更惨的地方。”

“我知道。”

“你一个女子，又是孤单一个，想要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来很是艰辛。你需要自己养活自己，劈柴挑水，洗衣做饭，事事都得亲力亲为。”

“我知道。”

“而且你还需要提防着所有人，总有觊觎你容貌的，关注到你只孤身一人生活的。你需要日夜防备，因为稍一不留神，你很可能就会被别人再毁掉一生！”

“我知道。”

“而且，而且……而且平常生活中也总有那些欺软怕硬之人，他们，他们会……”

“我知道。”花月冲着长寿重重地点了下头，“长寿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却还是想到外面去……可见，这里真的叫你伤透了心。”长寿喃喃着，踉跄后退了两步，“也罢，也罢！”

“多谢长寿大哥！”

她一直憎恶自己为奴为婢，不得自由的这段时光，觉得它尽是坏处，除了留给她一身的病弱，满腔的悲伤，便一无是处。

原来也是有长进的……大约真的要经历一番磨难，人才能真正的成长吧。

起码她现在看人学会了看心，像赌却必定会赌对……花月这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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