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年冬,祁城城外。
三分微雪天,寒风卷着枯枝在原地打着转,低低的呜咽声似满月的狼嚎。
一家歇脚的小店里早已点起了灯,外面的天暗得发沉,屋内昏黄的灯光教人辨不清楚时辰,像是一艘行驶在夜间海上的船。
无边的黑暗,唯一的亮光。
屋内,冲天的酒气醺得所有人都懒洋洋的,有人踩凳子划拳,输了就直接拿海碗喝酒,店里的老板伙计和客人混在一起互相灌酒,气氛热闹。
燕时也混在其中,一把素面纸扇摇得恣意清洒。
这种小店向来都是藏着好酒的,平日里待客用的都是勾了水的劣质女儿红,但院里那株桃树下却埋了两坛上好的胭脂醉。这是燕时方才同店里的人闲扯,一杯酒接一杯酒套出来的话。
老板还在跟店里的客人胡侃,现已说到那神器如何如何厉害,血引之人如何如何难寻……燕时心不在焉地听着,又咂了口杯中无味的酒,跟旁边的好友一碰眼色,一个弹指灭掉了屋里仅有的三盏灯。
突如其来的黑暗使得所有人手中的动作一滞,屋内有一瞬间的安静,后又变成不满躁动。
里面的人粗话还没骂出口就被灌了一身的冷气,窗户不知何时开了,外面的风卷着细雪吹进屋内,使得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有人摸出火折子,在微弱的光亮里瞧见店主倒在桌上,似是被谁突然打昏,还撞翻了一壶刚温好的酒。
众人皆骇,躁动霎时间变成了惊慌,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这些人多是些旅途劳顿前来歇脚躲风雪的商客,被一个接着一个的突发状况吓得不轻,一众哭嚎着散去。
慌乱中,没人看见有血从老板的胸口缓缓流出……
店外,桃树的枯枝上坐着两人,一人拎了一坛胭脂醉,风雪灌进嘴里和酒吞下,缠绵温厚的胭脂醉也喝出了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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