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道圣旨，他带兵北上便师出有名。

“也是，那时候，整个凉州城都是我恭亲王府的人，陛下就是要反悔，也没机会了。”

他提醒萧钰，这样做可能的结果。

“胤世子是个聪明人。”萧钰顿了一下，又说，“我身中‘寒毒’，只要你不怕背上弑君弑父的骂名，我的命，你随时都能取走。”

虽是一场交易，萧钰也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萧长胤眉角跳了下。

萧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讥讽似无奈的笑，“说起来，还得谢谢我那个好母后了。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和一个久卧病榻，年过半百的老人同命。”

他不怪卫明珠，他只怪自己没有看清。

他和卫明珠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比谁算得更多，谁比谁伪装得更好。

“你，你都知道了……”

萧钰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

要不是为了刑森的腿伤查到了宋景山的头上，萧钰想，自己应该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样的真相，不会知道，那个一心为他的女人，竟是这样“为”他的。

萧长胤忍不住微微动了动眼睑，心中如潮水翻涌。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怀疑萧钰的目的，这一刻听到萧钰的话，他心里的怀疑全部都放了下来。

他知道萧钰这句话的意义。

萧长胤抿了抿唇，忽然就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他的母妃，是父王和卫明珠这对有情人一生遗憾的根源。父王恨母妃，连同他这个亲生儿子也讨厌得很。二十载光阴，不管他如何努力，也从未得过父王半分笑脸。

哪怕到了现在，他都还记得母妃病逝那晚的情形。

雨如瓢泼，他跪在雨中请求父王去看母妃最后一面，可是，一直到母妃尸骨冰凉，那扇门也未曾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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