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最前面的是崔嫣所写。想来，这妮子知道白芷会给他报信，让帮忙带上。

内容很简单，短短一页纸上一共六句话，前两句问候，中间报平安，最后交代了一下离开的缘由。

在这封信下面，垫着几十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

萧钰将信纸拿出来，在桌上铺平。

字迹苍劲有力，不似寻常女子隽秀灵动，却自有一番风骨。有的是道歉的话，有的是关心问候，还有两张，则是酸酸的情话……

萧钰的唇角轻轻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都能想象得到崔嫣写这些信时的模样。

她知道他一直隐在暗处，却还是跟萧长胤离开。她心里无疑是忐忑的，怕他生气，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小心翼翼写下一页又一页，扔掉重来，再写再重来……

“这样的歉意怎么够呢？”萧钰薄唇轻启，脸上的笑意更大。

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讨点本了。

萧长胤的存在，是他和崔嫣之间过不去的砍，逃避不是解决办法。与其等它酝酿发酵，演变成难以控制的模样，还不如尽早摊开摆到明面上来。

曾经，卫明珠于他也是信仰一般的存在，最苦最难的时候，想着深宫之中还有一个要守护的女人，他都咬牙坚持了过来。

得知身上的寒毒乃是卫明珠的手笔，萧钰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感想……

他只觉得冷，冰……

如同被人推入了极北经年不化的寒冰之中，绝望的感觉渗入骨髓！

这个世界，连她都会背叛，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可是如今……

卫明珠于他，和生命中万千过客没有两样，她精于谋算，步步为营，他年少鲁莽，棋差一招。再想起她，他能不怒、不恼、不气。

是，她是利用了他，却也教会他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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