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巧巧是被冷风冻醒的。

睁眼，起身。

薛绥歪歪地靠在床栏上，小狐狸在地上也耷拉着脸沉睡。

抬手扶额，昨晚上她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醒来就见着这两人米青尽人亡的样子？记得昨日……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跟青蛇和那两只狐妖拼了。

还别说，她一个不要命的，竟然还真能抢个先机压着他们揍。这事现在想想连自己都吃惊。

妖族哎！

抬手看看自个儿掌心，光滑平整，一点儿被蛇咬过的印痕都没有。掀开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光滑如玉，不像昨夜跟毒蛇搏斗过的样子。

虽然摁着妖族在地上摩擦的感觉让人实在难忘。

昨夜……她也不知道被那竹叶青咬了多少口，反正被咬得越痛，她按住毒蛇七寸的手就掐得越紧。如果让那竹叶青变身，她和谭盈丰只有被摩擦的命，所以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放。

到了后来……

她好像看到了青衍。

视线转移到地上的小狐狸身上，俯身将它抱在怀里。小家伙一动不动的，软趴趴的，要不是它身上一阵接着一阵的暖意，跟死狐狸也没多大的区别。

她当时也并非一味莽撞。

同归于尽，总比她受制于人，最终拖累青衍处处受他们牵制，最终签点什么丧国辱权的条约，更加得不偿失好得多。假如她高估了自己在青衍心中的位置，人家不稀罕理她，那她被两个妖族拎在手里，被做成人棍什么的……还不如同归于尽呢！

现在这样……

低头揉了揉怀中的小白狐，这次的小狐狸九条尾巴垂着，像一把扇子似的，好看得很。

“最后还是你救了我吗？”轻声问，小狐狸也仅仅是紧闭着双眼，不声不响不动。

厅里的大门敞开着，或者说压根就没有门。门框空荡荡地，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地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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