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过来时便看到了这群人杀光了逃窜的土匪，他们武功了得，招式看不出门派，断不敢轻举妄动。

“洛姑娘走吧”，林一松开洛晓娴的胳膊。

洛晓娴挪动了一下脚步，脚下却一软向前跌了个踉跄，林一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

洛晓娴脚下稳住，声音轻如羽毛：“谢谢。”

蓑衣男子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走近客栈大门，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早已逃离，数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大雨冲刷把地上的泥水染成腥红。

洛晓娴眉眼低垂，眼中闪着泪花。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在李闲家她也看到过，那次她看了一眼便呕吐不止。

忽然她咧嘴笑了，可这次却吐不出来，真是奇怪。

笑声很浅，浅到被磅礴大雨掩盖，在她旁边的林一却听到了。

他低头看着她，她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却笑得凄凉刺眼，那双柳叶眼失去了往日的明亮，淡如尘埃，其实她长得很美，只是胖了点而已。

洛晓娴推开他的胳膊，盯着前面的血水说道：“林一，我自己走。”

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绝望。

是对乱世的绝望还是未来的绝望，可能她也不清楚。

林一松开手，他伫立在原地没有动，洛晓娴低下头盯着地面，眼神模糊，脚踩在血水上面溅起无数小水花。

她自语喃喃道：“一步”

“二步”

林一听到她口中的低语，盯着她凄凉的背影，轻微蹙眉。

“十五”，她跨进门槛同时念道。

洛晓娴低头盯着湿透的鞋子，鞋尖那抹腥红格外碍眼，她慢悠悠抬眸沉默的环望整个客栈。

原本干净整洁的客栈现在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被砸碎的桌椅和血渍。

店掌柜和小二默默的收拾着残局，嘴里连苦都没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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