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贝如的棺木下葬时,陆上书似乎也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时刻,它和陆上考一样更加不安起来。它就是呆在上面不肯下来,谁叫它都不动。
程欢言再次走到黑色的棺椁傍,伸出手去想将它抱下来。陆上书却更响地“嗷嗷”叫着,就是不肯。
最后还是陆上行走上前去,冷着脸将它一把拽了下来。
然而,在林贝如的棺木降到墓穴里,正准备封上石头,再封上土时,陆上书又一下子跳进了坑里,仍然呆在棺木上,时而垂头看看“母亲”的棺,时而抬头看着墓穴上方的人。纵然它只是一只“狗狗”,脸上和眼里的哀伤情绪也让人潸然垂泪。
程欢言看见一只狗尚且如此,悲伤得不能自已,再也忍不住靠在陆上行的肩膀上哭得有些出声。
总不可能将一个生灵就这样封在墓穴里面吧?
工作人员完全不敢动,其他许多人都叫着它:“书书,你快上来。”
然而陆上书不愿意。最后,也还是陆上行跳进了墓穴里,将它抱在怀里,再出来的。
陆上行将书书抱出来后,还是将它交给了程欢言。
陆上书似乎也知道事已至此,完全没有办法了。它没再从程欢言怀里蹦出去,只是很可怜很可怜地、眼睁睁地看着人最终用土将林贝如和陆望深的墓再次封上。
许多来客已经离去,到最后,就连陆上行和程欢言都不得不离开墓园时,陆上书还是哀哀地叫着。它又蹦下去,依在了林贝如和陆望深的墓碑下。原本只有陆望深的照片的墓碑,已经换成了夫妇二人的照片。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却是人间最感伤的相聚。
陆上考也不愿离开墓园。
雨已经停了。
陆上行看着墓碑前的一人一狗,索性让其他所有人都先离开,他和程欢言却留了下来。既然上考和上书都想跟父母再多呆一会儿,那他们也再多呆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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