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言也确实已经成了陆上考现在最大的依靠。

他最大的依靠本来应该是他的兄长陆上行，也确实是陆上行。不过现在的陆上行都已经上楼去自己将自己关了起来，而这个“六岁的孩子”急需一个人关爱他，所以这个人就是程欢言。

陆上考听程欢言说会一直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他就将她的手臂拽得更紧了。他的头本来就靠在她的肩上，说话的气息就喷在了她的脖颈处：

“嗯，程姐姐，你一定不要离开我。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你。如果你不管我了，我该怎么办呀？我……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程姐姐！”

他说到后面，又哭了起来。

欢言只得继续抚慰他。

要知道陆上考是一个和陆上行一样高，一样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他现在离她这么近，如果换作以前，欢言肯定会推开他的。就算他不懂成年人的事，可程欢言懂，或多或少会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可现在情况不同。现在母亲去世，一个只有六岁孩童心智的上考，心里受的冲撞和伤害有多大，可想而知。欢言就不会再推开他，而是不停地低声安慰着他。

——就像一个很年轻的“妈妈”，在安慰她自己的“孩子”。

程欢言越对他柔声细语，越对他好，陆上考对她的依赖就越严重。他差不多一直抓着程欢言的胳膊，半步都不愿离开。

小狗陆上书洗了澡后毛发也被吹干了，它也依偎在欢言怀里，一动不动。以前的“母亲”不在了，它也必须要找一个新的“母亲”来依赖和爱它。

欢言的目光，却时不时就看一眼二楼。可是陆上考和陆上书这样跟着她，她实在没法儿抽身去卧室套间里看陆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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