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弘历讲述时,钦天监听着,两眼直盯着皇上;大理寺少卿两眼什么也没看,只用他的双耳全神贯注地聆听皇上的讲话。
“我看见剪下的一根烛芯结成真菌状的一小块,它在碗里形成,然后破裂为许多小颗粒下沉了。”钦天监从不害怕讲真话,听后立即作出解释。
“皇上,我担心那是个凶兆,”他说,“因为,大人,您瞧,那一菌状物并未完全成形。它被剪下,然后破裂开来,这位阿哥也一样,在立太子之前将会早逝,而且没有人能说出在哪一时刻。”
弘历的眉头皱起了,脸颊和前额上又冒出许多汗珠。但是,他仍然听着,因为按钦天监的方式,他还要细细地阐述,即便是凶兆,也能说出逢凶化吉的道理。
“那朕在梦中所见的火焰又是什么兆头呢?着火的房子呢?”皇上问。
“皇上,臣以为,”刘回答说,“那是指厄运、毁灭,灾祸和痛苦。”弘历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额上的皱纹更深了。
“但是,”钦天监急忙说,“每一个凶兆都有其好的含义。因为熊熊大火也许意味着这位阿哥将会成为闻名于世的奇才,还有财产丰富的资源和辽阔的领地之意。”
至此,弘历的紧张情绪才稍有缓和。钦天监说完后,现在该大理寺少卿述说他在天堂所了解的情况。在张看来,举足轻重的不在于征兆本身,而在于阿哥出生的年、月、日和时辰。
“七阿哥是什么时辰出生的?”大理寺少卿问,话音出自于两眼毫无任何表情的人,听起来很奇怪。
“在辰时。”
张点点头。
“今天是虎日,”他说,“小阿哥既属龙又属虎,龙虎常斗,世人皆知嘛。大人,这就是说他的人生既无坦途也无舒适安乐,这意味着既有反对他的斗争也有为之而进行的战斗——而且就连他自己的内心里也将充满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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