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姐姐挺孤独的，但她不敢奢望别的，只想能快些把爸爸欠的债还完，”妹妹看着姐姐，然后又抽了下鼻子，“我也知道，她想保护我，不想让我经历和她一样的事情，所以我就，尽可能很晚的才回来。”

“我害怕她太孤独，就偷小鸡小鸭回来陪着她，然后那些菜市场的人就骂我，说我是小偷，是红灯区里的野孩子。”

“这些菜跟肉什么的都是我偷来的，偶尔被抓到还会被打一顿，但跟这里的人打起来轻多了。”

“如果，我说如果，当初我们还在老家多好，虽然是农村，条件差了些们还要被爷爷逼着学医，但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

“其实我挺恨我自己的，当初怂恿姐姐跟爸爸出来的，是我的主意。”

妹妹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地说着。

李栋真的很想把她抱在怀里。

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抱在怀里。

想告诉她别自责，想告诉她，她的善良是有价值的。

这已经不是可怜或者同情了，而是那种，直击人心的冲动和感动。

她们过得太苦，但在这种条件下，竟然还肯救助自己。

妹妹说过以为他李栋是什么恶人被打成这样的，但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把他救了回来。

就因为不忍心，和她们内心的温柔善良。

李栋在战场上见多了生离死别，虽然也会有难过的时候，但也不至于掉泪。

他杀了太多人，只要是为了达成任务，男女老少无一例外，他早就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所以一直跟其他队员保持着情感交流以防变成“工具人”。

但现在，李栋要是醒着的话，还真的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泪腺。

“哎呀……说了好多，嘴巴都干了。”妹妹擦擦眼泪，然后站起身，给姐姐盖上一层毯子，走出房间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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