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有顾客下了单，老板娘拿着笔和纸匆匆记下之后，递给在后面厨房的老板。

老板也是厨师，他的手上套着一个一次性塑料手套，飞快地从旁边的大锅之中，挑出一块肥瘦适宜，已经去掉大部分骨头的的猪脚。

刀功飞快，剁剁剁剁把肉切成成一排，刀身一刮，把肉连排带起，放进盘子，顺手在大锅之中捞起一勺子酱汁，淋在肉上。

再来一勺饭——一碟热乎乎香喷喷的的猪脚饭就已经做好。

老板娘把两碟猪脚饭端上桌，再放上两双一次性筷子。

杏子饿得两眼发慌，肚子已经咕咕叫。

她顾不得仪态，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一掰，也不管旁边慢速条理地处理一次洗筷子上的倒刺的木白，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正吃着，前面传来一针喧哗。

杏子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门边那张桌子，一抬头，看见两个精壮的小伙子，穿着背心、脚踩拖鞋，正在嚷嚷着猪脚饭里面有蟑螂。

老板娘慌慌张张地小跑过来。

在底层被生活压迫得太久的人，一遇到事情，做的第一件事情，往往是低头哈腰，抬头认错。

老板听到声音，也赶紧把手套摘掉，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出了厨房走到小店门口。

低声下气地对着年纪比他小一大轮的小伙子说好听话：“两位小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个盘子有问题，我给你换一盘吧。”

其中一个小伙子一看就是唱红脸的角色。

他啪的一声，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呼喝：“这么大一只蟑螂，我看着都觉得恶心，差点把昨天晚上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你还想换一碟？我还吃得下你家的饭？”

老板脸胀得的通红，连声争辩：“我们家的东西都是干净的，全部是我一个人经手。碗筷碟子都消毒过，肉也是现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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