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收留我的时候,已经40几岁了。
他没有结婚,没有小孩。
后来,我问过师傅,怎么村子里那么多的小孩,一眼就相中了我呢?
师傅一开始总是呵呵一笑,说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啊,俊俏小伙子到哪里都吃香。”
后来问得多了,师傅才跟我说: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
他堪堪赶在大学封山之前,从山里面出来,来到我的家乡歇脚。
当时,他站在皑皑大雪中,突然觉得心中寂寞,想要有个给他作伴、养老、送终的徒弟。
而我,正好从家里走出来,穿着单薄,哆哆嗦嗦地去拿柴火。
虽然已经5岁大,但是因为长期吃不饱,看起来只有三岁的样子。
一个瘦小的孩子,用力搬运几乎比他人还高的木柴。
咬着牙齿,扛不动了,或拽或拉地把木柴拉到家里去。
进了家,还得挨骂,就一点柴火,还要搬那么久。
或许这就是缘分,在师傅心生触动的时候,我恰好就到了他的跟前。就跟老天送来的一样。
拜别了父母,我跟着师傅来到了天津。
师傅在天津有一处大宅子,生活清简,我却时常能看到有穿着华丽、身份贵重的人来找师傅办事情。
师傅是个道士,他们家多代修道,世世代代传下来,也积累下一些财产,不愁吃喝。
他把我带到了天津之后,往日里,我像普通的孩子一样上学、玩闹。
不同的是,放学之后,我就得跟着师傅念咒、画符、做法事、看风水、学收妖。
我跟师傅两个人相依为命,一直到我18岁的时候。
这一年,我考上了北平大学,离开天津来到北平。
在北平大学,我结交了一个好友,木白。
木白是我的古文老师,他的学识丰厚,见识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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