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前和木沙仿佛整不出一顿像样的年夜饭似的,又跑去三叔家过年。
而且,除了他们,桌上也总还是有些陌生人。
木沙总不好意思空手去,选择礼品时,也总看着钱,把价位控制在一百往上,两百往下。
这一年,她从网上买了四盒坚果,一盒拿给同院子的新邻居杨姐,一盒送给一个给她旧衣服的本地老太太,一盒带来给三叔家,一盒留在家给孩子吃。
送出的,总是小于所受,她害怕礼尚往来的雪球,又不得不表达自己的谢意。
天下无不散筵席,她时常扯出旧账,盘算着已欠了多少,分别的时候能偿还多少,能承受住怎样的N倍,又有些担心最后撑不起一个一。
穷的可怕,在于关系上的翻脸不认人,在于自身上的心不由己。
然而活,又似乎正如字面所示,只需在舌头前有那么两三滴水陪衬便可。
桌前的一家人,木沙已见了两次。
男人身高只略高于木沙,一头卷发,即使是冬天,穿的也只是薄衣单裤。
他的老婆更矮,只咧嘴笑着,很少说话。
第一次见他们,女人怀里有一个孩子。现在再见,怀里还是一个,之前抱着的已经可以站着偎依在母亲身边。
两个孩子都继承了父亲的发质,一头卷毛。也继承了父亲的贫穷,即使是过年,也是一身破旧衣裳。
每每看到他们,木沙就更加失了言语,不知道是歧视,是同情,是担心,是害怕,还是安慰和羡慕。
无论到了什么年代,无论处于什么环境,总是有些不和谐的东西混着,而年代环境允许他们存在,且不加以同化,似乎是为了作为参照和对比。
她们的日子是怎样的,孩子以后又会是怎样,他们会怎样过完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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