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雍尘彻底失去意识，眼神涣散，合上沉重的眼皮，一身杀戮气息逐渐弱化。

握住他冰凉的手，凤初暖轻声道：“相信我，我会帮你摆脱西文控制，恢复自由身。”

而后她抬头，冲向等在身后多时的司临夜一笑，一口糯米白牙，特别干净清澈的模样，狠狠晃了后者的眼睛。

凤初暖说，阿夜，我们回家吧。

直到这一刻，司临夜才深深体会到，凤初暖回来了。

那个有血有肉，鲜眉亮眼，漂亮干净的凤初暖回来了。

一双骨节纤细好看的手伸在他面前，司临夜定定的看着，心头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之间再也割舍不断了，比血浓于水的亲情更浓烈，比相知相爱更深刻，他和凤初暖，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种感觉让他内心十分踏实，前所未有的宁静。

想要的一切，都在面前。

阿夜，我们回家吧。

他等这句话等很久了。

伸手与那只手十指紧扣，司临夜低沉的嗯了一声，道：“我们回家。”

看着司临夜和凤初暖带走昏迷的纪雍尘，宋墨站在原地，久久出神。

满地残肢断臂淋漓鲜血，都曾是一个活生生人的代表。

这些牺牲的队友们都曾和他并肩作战，有人和他一起破获大案，有人和他一起加班加点破案时插科打诨，有人和他一起出任务遇到危险时保护过他。

鲜活的笑脸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宋墨低头，两行热泪滑出眼眶。他的战友，他的袍泽，因为他的莽撞好胜，全部牺牲在这里。

如果他不贸然逮捕纪雍尘，而是听司临夜的话等他们过来，牺牲会不会少一些？

但是没有如果。

他鄙夷看不起的女人不顾生命危险救他两次，司临夜更是帮他保住了残余警力，而在缉拿纪雍尘行动中，他又做对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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