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又无助地闭眼,软软抬了手,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不经意间触上他的裹上药布,她方寸一软,终于徐徐睁开迷蒙泪眼,可怜兮兮地看向他。
似是察觉到她的痛,云烈的缠吻逐渐多了安抚、诱哄般的温存,像预备饱餐前的猛兽忽然自己关上了闸门。
等到她面上因痛而起的青白渐渐重归春意绯红,「猛兽」便彻底关不住了。
「出闸」的云烈当真不负他的名,就像《神异经》里所说的那种「火山」,周身似带着烈焰的滔天熔浆,经暴风而不弱,历狂雨却不熄。
那阵痛感渐渐钝去后,罗翠微便觉自己被整个抛入那滔天熔浆中,浮浮沉沉尽皆身不由己。
万般滋味驳杂在脑中,将她搅和得一片混沌。
她止不住颤声轻泣,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就像她说不清之后的所有感知该是「痛」,还是「痛快」。
最后的最后,一室红烛明光中,她却觉得自己眼前遽暗,惟他那对湛湛双眸似夜色天幕中的两池繁星,将她从身到心,彻底淹没。
罗翠微再醒来时,又薄青天光透窗而入,床头红烛燃烧殆尽。
周身无力,有带了薄茧的温热大手正以极其恰当的劲道,耐心地按揉着她酸痛的肌理。
见她醒转,云烈沉声闷笑,「就你这样,还敢扬言让我‘爱怎么样怎么样’?」
沉嗓略哑,像心疼又像得意。
罗翠微沙沙软嗓中带了浓浓鼻音:「什么……扬言……」
显是昨夜被折腾得太彻底,她脑子还有些混沌迷糊,平日的口齿伶俐全都死光了。
见她的模样着实是累极又惨极,云烈起身下榻随意套了衣衫,又拿宽大锦袍将她密密裹好,便抱了她去净室。
好在此时天色将醒未醒,府中众人大多还未起身,不然罗翠微大约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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