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自负害了你。”千云抬起手，抚上婠婠瘦骨嶙峋的脸颊。

是啊，他还是太自负了，以为可以在怀舟引修为之前就可以将他打败，可他低估了怀舟的法力，也高估了没了护心鳞的自己。

婠婠不停的摇头，事到如今，早就算不清是谁欠了谁，谁又对不起谁。

可能这就是佛祖常常和她说的，命里注定的。

“殿下，是我对不起你。”婠婠终于落下一滴泪，只是这泪，是血红的。

千云目光一阵聚焦一阵涣散，替她擦去血泪：“我终于明白，只有我登上六界的至尊之位，才能真正留你在身边。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殿下，殿下你看看我，我在这里，在这里！”婠婠发现不对，千云已经支撑不住了，话是对她说的，可目光却看向空气。

千云只能听见细弱蚊蝇的声音，好一会才回过头找到婠婠的脸，目光里满满的不舍和心痛。

“还好，婚约解除了，你不必受我连累，我这样血统不纯之神，不配做神帝，更不配娶你。”千云眼底泛起雾气，狭长的眼角慢慢的，慢慢的滑下一滴泪。

冷风呼呼划过，二人的发丝一半黏在对方的脸上，一半浸泡在泥浆里。婠婠终于痛哭出声，用不上力气的双手拼命的抱住千云的脸，

“我只是你的妻子！你不能不要我！你带我走，带我回神界！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魔界，不要在殷川，你带我回雍和宫，带我回梧桐苑，好不好……”

千云勉强抻出一点点笑，温柔至极，又遗憾至极：“第一次觉得还没活够……可我不能，再带你走了……如果可以，真希望当初没把你从殷川带回去，这样……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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