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泉愣了下，暴怒的情绪渐渐收敛。

“杜良钰，你可知道，为何老夫要收下你？这些年你懒惰贪玩，不求上进，还惹事生非，老夫依然不辞劳苦对你悉心教导？即便你已有两年拿不出束修，老夫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由？”

不等杜良钰作答，他便说道：“其实，这一切得益于你有一个好父亲。你爹朗朗君子，学识渊博光辉皓月，若他还有幸活着，当今朝堂之上必定有他一席之地。你爹曾与老夫有一饭之恩。尽管你父亲早已忘记此事，可老夫一直谨记在心。你来拜师时，老夫得知你是故人之子，还心中欢喜。不料，虎父犬子，你愧对老夫对你的殷切期望！”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

杜良钰上前两步，兜头拜下：“先生，过去是学生愚钝，浪费了大好时光。从今日起，学生必定发愤图强，一定尽其所能，不负先生的教诲！”

“罢罢罢！”

周玉泉连连摆手，他似乎有些累了，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只要你有心，必能心想事成。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你今少年，其将来必定能超越苏老泉。你且回去认真温习功课，等下场时也好多两分把握。旁的，切莫多想以免自误，明白否？”

“学生受教，多谢夫子教诲。”

杜良钰深深一躬身，暗自握紧了双拳。

他明白，周先生是对他失望了。任何言语在此刻看来都如此苍白，他需要做的，就是下场应试时拿成绩说话。

“如何？先生没骂你吧？”

见杜良钰抱着一叠书走出来，谭乙丁急忙从藏身的角落探身，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身后四处看了看，没看见旁人，才小声骂道：“我就知道先生龟毛得很，明明是屁大一点小事偏要抓住你不放，每次都刻意针对你。莫不是他对你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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