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时愣住，睁大了眼睛，呼吸稍稍变得有些许急促。

他脑海中首先冒出的想法便是自己听错了。

可他却又清楚地知道，对方说的……就是他。

谢疏怀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却又立即将笑意收敛了下去。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失态，开口。

“夫人……莫不是在说笑？”

少年嗓音清润，语气却带着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尖酸嘲讽。

话刚说出口，谢疏怀便怔住，心口一点一点抽疼。

不是这样的……

他……并没有想这样说话。

他只是……有些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对方会……想要和他执手共白头。

所以……戴白清……也是喜欢他的。

想到这，谢疏怀又控制不住地唇角翘了翘。

可他紧接着想到，他还要复仇。

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能活着将所有仇人杀死，又如何与戴白清共白头？

唇角完全没了笑意，不等白清开口，谢疏怀自嘲地笑了笑。

“哈。”

“耽于情爱，是蠢人才会做的事。夫人犯蠢，我不会。”

这话……在他承认自己喜欢戴白清时，便说过。

放下手中的幕笠，谢疏怀将手从桌子上拿了下来。

桌子的遮挡下，雪白袖口中，少年指尖紧紧攥起。

眼眸晦暗不明，谢疏怀轻勾起一抹浅笑，开口。

“我可……不会与夫人共白头。”

说这话时，少年似乎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

闻言，白清皱了皱眉，气笑了。

她定定地看着谢疏怀，并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对方，仿佛非要看到对方禁不住改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疏怀岿然不动，只袖中的手指攥得更紧。

白清再次轻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拆穿对方那一如既往的气人又伤己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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