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不是人吗？”顾长生抬头反问，冰冷的目光紧盯着韩玉清。顾府从不轻易惩罚下人，今日母亲突发大怒，肯定是受人怂恿了。

韩玉清愣了一下，很快笑道：“三表哥，你真是太善良了。”

“不，这不是善良。众生平等，同一个太阳照着宫殿，也不曾避开草屋。我们不过是运气好，投生在富贵人家当主子。动不动就打骂责罚下人，未免太粗暴了。谁还不是爹娘生养的？韩小姐，你们韩府就能随便责罚下人吗？”

顾长生服药后，已经缓过来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够大，但语气够厉，韩玉清却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

屋里的下人们都被顾长生这番言论感动到了：为人奴婢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主子站在他们的角度帮他们说话啊！

“果然，韩小姐仍和小时候一样眼高于顶，看不起地位比自己低的人。”顾长生冷笑着做总结。

韩玉清的脸色迅速苍白了下去：“三表哥，你这是何意？”

“当着丑人不说容貌，当着傻子不说蠢话，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韩家没教你吗？”韩玉清向后退了两步，猛然醒悟。他记得，他一直都记得！

她的一言一行，她曾经讽刺他戏弄他瞧不起他……他全都记得！

怪不得他对她如此冷待，数次当众给她难堪。原来，原来……韩玉清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不住。

杏儿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顾夫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心思去深究，此刻她只关心儿子的身体状说：“长生，你歇会儿，切不可在再生气了。这童大夫也真是，怎么还没来呢？”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夫人，童大夫来了。”

“快请。”顾夫人急忙起身让位，韩玉清也跟着往旁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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