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盆水来,先浸过帕子,拧干后递给杜鹃。
想起此前她以‘施主’称呼我,又说此地没有四夫人,便改口道:“姐姐敷敷脸,剩下的清扫交给我,你陪着居士。”
杜鹃的脸微微肿起,接过帕子,感激地看着我,双手合十鞠了个躬:“阿弥陀佛。”
擦好地上的粥汤,回首看时,四夫人倚在杜鹃怀里,手中捧着温瑞的牌位。胸口起伏着,奄奄一息。
温冲静静坐在一侧,如同强大的靠山,令人心安。
这世上,不是当事者,谁有资格劝他人看开,节哀?
我现在总算明白,素秋说四夫人命苦,究竟苦在何处。
放好污水盆之后,捧起蜡油梅花与月钱,轻轻走到四夫人面前,唯恐惊动了什么。
一个性子孤高的女子,不喜华贵珊瑚艳梅,不曲意逢迎,却落得如此田地。恰如傲雪凌霜的梅花,抵不住寒风,坠落泥土里任世人踩踏。
“居士,大夫人命我给您送蜡油梅花,以后您的庵堂,四季都能供着红梅。”
四夫人瘦得几乎皮包骨头,死灰般的眼睛里忽然燃起一点精神,颤着手要够梅花:“蜡油梅花……,谁做的?”
我把梅花往前递:“是奴婢做的,居士若是喜欢,无梅季节奴婢日日给归善庵送蜡油梅花。”
杜鹃望着蜡油梅花抽泣起来,四夫人红了眼眶,垂泪道:“这儿没有主子,没有奴婢,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因果,因果循环的因果。”
四夫人扶着杜鹃直起身,顺了口气,闭上眼轻声道:“因果,好名字。万事有因必有果,因果相依,福祸相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的语气,与庵外‘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恨平生总是有嗔有痴’的口吻如出一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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