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她让他放开他，可他不愿放手。只怕松开，就再抱不住她。

现在，她在自己怀里，抱着他不愿意放开。

他怔着，一时竟分不清前世今生，许久，他才轻声道：“宝儿，是你自己说的，不放手……”

秦九喉间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晰，可万俟宸却还是听清楚了，她说，“嗯，不放……”

“若是这次你放手，我便不会再抱你了，知道吗？”

他的声音同样很低很轻，说出的话却有些幼稚，也不知是在同她置气，还是在同自己置气。

可他心里头却很清楚，就算她放开他千百次，可只要她一个回眸，他就会再次握紧她的手。

何况，他已经放她离开一次，这次，他的确不想再放开她，他不想再给她后悔的余地。

秦九轻颤着睁开眼，他漆黑的眼眸依然幽暗深沉，看不清楚他的情绪，最清楚的便是眼底无法放下的执念。

秦九缓缓的闭上了眼，只是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一分。

胸腔里那颗原本就跳动剧烈的心就像是长了翅膀，猛然起飞，在空中激昂盘旋，俯瞰这广袤天地不舍得下落。

秦九昏沉间也有几分清明，她其实知道他们不应该，可这时候她也不想放开他。

也许，就这么放纵一次，就这一次，从此后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没有遗憾。

眼见着似乎一发不可收拾，几声极轻的敲门声却骤然响起，“王爷，太医到了。”

两个人的动作同时顿住，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

秦九睁开了眼，正正对上万俟宸的眼睛。

他的眼底本是烟火灿烂，却在那一瞬间覆上阴霾。

到底，对于他们而言，放纵，是最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当第一缕阳光破开黑暗的时候，秦九站在窗边，抬头静静的看着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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