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抬头看了一眼傅承渊倔强的眉眼,语气不太好,“你是孩子的父亲?”
“她家长呢?知道吗?”
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医生怀疑这俩人是一时冲动。
这种事情,必须家长来知道。
傅承渊垂下眼帘,声音嘶哑,“她是孤儿。”
反正这么长时间,也没听顾笙如提过她家人。
就算提了,他也找不着人。
医生听到这话,眼神倒是柔和下来,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叮嘱,“去把医药费交了吧。”
傅承渊捏了捏兜里的几张纸币,低声问道,“请问……医疗费,多少钱?”
医生看了一眼他破旧的鞋子,微微一叹,“千把块钱吧。”
“……而且,如果是决定拿掉孩子,至少还得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个数字。
傅承渊抿了抿唇,“不拿掉孩子。”
医生诧异,摇摇头,“那就更要做好准备了,两个孩子,不容易。”
他不是圣人,也帮不了什么。
傅承渊微微侧身,回头看了一眼顾笙如所在的病房。
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身上的血迹都已经收拾干净了,也换上了病服,一张脸越发显得苍白脆弱。
他沉默片刻,朝医生点头,然后去交了医疗费。
兜里空空如何。
病房里面,顾笙如已经输完血了,正在睡觉。
傅承渊站在外面,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进去,站的脚都麻了,然后才转身。
*
“下一个。”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血袋收起来,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
傅承渊走上前,将胳膊伸出去,对方看了看他的脸,“多大了?”
“十九。”他谎报了一岁。
“以前献过血吗?”
“没有。”
“那第一次,200cc……”
“400。”傅承渊开口打断对方。
护士瞄了他一眼,脸色有点冷,“虽然献400cc有营养费,但是身体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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