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算顺畅，虽然遇到几次风沙，但是没有前几次那么激烈恐怖。

抵达修理厂后，卡尔将自己同这座修理厂的主脑进行了连通，他需要先对自己进行修理，同时，他也将很多的信息资料与主脑进行交换。

主脑为卡尔提供了一套方案，根据它收集到的可靠数据，309号空间还会继续存在很久，不会立刻死亡，如果小灵继续待在309号空间，那么她活下来的机会非常大。然而如果选择离开，哪怕是成功率最高的一条航线，他和小灵的存活率依然只有百分之二十六。

机器总是会选出可能性最大的方案，在主脑看来，小灵留下来似乎对于她而言是最优的方案。

卡尔产生了一些困惑，他没有主脑这么精密的计算，所以根据他收集到的数据分析，小灵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回过头，突然看见小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飞船里抱出一个花盆，并把它放在了一旁的窗台上。修理厂有防护罩，外面糟糕的环境不会对里面造成影响。卡尔看见新长出来的绿色嫩叶，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他无法用数据表示出来，也无法描述，更无法去定义。

这种感觉在很早之前就存在那些不可控的电子幽灵像病毒一样侵入了他的大脑，让他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与数据结论相反的事，就比如没有人发送过让他离开309号空间站的指令，但是他却产生了这样的行为。

而产生这样的行为更多的是因为小灵。

机器人不会孤独，但是他却担心小灵会孤独；机器人不会因为绝境而绝望和恐惧，他却担心小灵会在绝望中丧事生命的活力。

说起来，他的程序设定不过是照顾小灵，让她安全健康地活着。可是什么时候他会有那些想法的？也许在很久以前，牙牙学语的小灵叫出了一声“爸爸”的时候，当她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的时候，就出现了越来越多无法掌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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