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厅的，直到被祁向阳抱上车，她脑子里都还是一片空白。

耳边一直在循环播放他刚才那一句：我真的很想知道，除了身体，你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我念念不忘……

除了身体……

脑海里闪过他在洗手间里粗暴的画面，苏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

巍巍的抬起头看他，“你恨我？”

“不应该吗？”祁向阳薄唇一勾，俊脸蓦地靠近，在离苏凉只有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吐气如魅。

一双深邃的眸里只有望不尽的冰寒……

苏凉一僵。

她欠的，是一条人命，他恨也是应该的。

半响，苏凉才机械的转动了一下脖子，避开他的视线。

“是不是只要我听话，你就会放过我爸？”

手，蓦地攥紧衣摆。

“我会认真考虑。”祁向阳动了动，轻轻的靠在车垫上，半阖着眸小憩。

他闭上眼睛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漂亮的像个天使，如果他偏偏嘴里吐出的字眼不是那么邪恶的话。

“祁向阳，如果我死了，会不会让你的恨少一点……唔！”

苏凉的话说到一半，下颚就被一只大手钳住，用力的好像要把她掐死！

“苏凉，你最好少用死来威胁我，你的命我想要，你以为你躲得过？同样，在我允许之前，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不要试图激怒我！”祁向阳蓦地沉声咆哮。

“……”苏凉看着他震怒的样子，突然很想问一句，既然不想要她的命，为什么还要对她下杀令？

如果不是有欧哲恺，在薄荷快出生的那段时间，她根本没有能力避开追杀她的人……

翕动了一下唇瓣，她最终只是低下了头。

她活下来了。

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已经经不起他任何的言语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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