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在赛里木湖旁的太阳里梦回了这一切。这对他来说,成为不能说不能想之事,憋在他心里,像一枚不落的太阳,照的他快要枯死过去,让他整夜整夜没法睡觉。
他们继续北行,路长且阻。
若新念还在,他们该是要一起去伊犁吧。
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清醒着。他只愿在这梦魇之中沉睡,久久不醒来。如若晋叶在,或许会唤醒他。
只是,晋叶也走了。
两人从昆仑下来时,一时竟不知到哪里去。
晋叶想去喀什老城区找姆妈库尔汗。库尔汗看护她的时候年纪已四五十岁了。她去了乌市之后曾有过一些联络,只是失联好多年了。
他们捏着库尔汗的信,顺着信封上的地址找寻过去,三折五拐的找到了库尔汗家。
开门的是一个维族中年大叔,从他嘴中才得知库尔汗妈妈已经在一年前过世了…
他们在墙上看到了那个戴着维族小帽子,梳着两根长辫子的维族妈妈库尔汗。那张照片那么小,贴在墙上一角,就快要被墙灰淹没了。
晋叶站在那相片的面前看了许久,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库尔汗妈妈的去世对家人似是已过之事,出于初次见面的礼节,她又不能过于悲恸,于是憋着愁肠难过了一回。
他们攀谈了一会,彼此告别出来了。
日头已落西,一日匆匆又过。她孤零零的站在街上,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灰色的,脖子上缠着的那根红围巾显得格外轧眼了。她想了想对向海说,你还是送我去车站吧。
他们去车站买了第二日的票,又在车站附近寻了一家旅馆,安当着住下了。
她这一回去,就要奔赴红旗农场。
而向海几年未归,母亲为他愁白了头,向辉马上要回平城去,他怎么说都应在母亲身边多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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