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任舟闲聊了一会,孙全仁便又要出门了,这回是为了去找木匠。
“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估计他们是不会来了。”孙全仁沉吟了一下,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不过还请任兄弟多多注意,小心无大错。之后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去拐子那了。”
“当然。”任舟微笑着应承了下来。
孙全仁走了之后,任舟独坐空庭,往四周看了看,又回头看了一眼孙家的正厅,忽然觉得有些黯然神伤。
这种感觉的由来,并非是独在异乡——事实上,这种事对他而言已可算司空见惯了,他早已不会为这件事而伤神。
他觉得黯然,不过是因为此时身旁无人,没有话头可引开他的思绪了,他便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已经身死的孙老爷和重伤昏迷的刘佩琼。
不到六个时辰之前,孙老爷还曾在他身后的这间屋子里讲话,言语如流,中气十足。
不到五个时辰之前,刘佩琼还在他的身边和他耍闹,活蹦乱跳,巧笑倩兮。
仿佛一转眼的功夫,这两个人里,一个还没醒来,一个已不可能再醒来了。
死生亦大矣。
人的体内,似乎设定好了某种规则,可令我们不会对那些常见的悲剧感到过分的痛苦,以免哀伤过甚,虚耗精神。
可是,无论怎样见惯生死的人——无论是郎中、仵作,还是刽子手、行刑官,亦或者是像任舟这样的江湖客,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却总是好像第一次见到那样,会感到一种不可抑制的悲哀。
这是否因为,与其他的所有悲剧相比,唯独这一件事是所有人都无可避免、也无能为力的?
任舟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最近好像常常叹气。
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不叹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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