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老夫人因不堪车马劳顿,又悲伤过度,正心中绞痛,痛苦难当。
这处设成了灵堂,里里外外,四处都挂着白。
供桌上摆着五谷碗,香炉上插着燃得只剩半截的香,时鲜果物、糕点并满满一碗插立着食箸的白饭。
陈笙与其“爱妻”的灵牌放于正中,虽已成双,却冷凄凄无人过问。
陈姝忧心不已地紧握着自家娘亲的手,一边为她顺气,一边慌张宽慰:“娘亲,您万万要保重身体啊!
爹爹朝中有事未归,还不晓得兄长已经去世的消息,您若再有个三长两短……”
老妇人捂着胸口不住呻吟,听不进也听不清她讲话。
赵拓讷讷地在一旁站着,不靠近也不吭声。
他仍旧不太能接受,面前的这两人与他建立起的“亲密”关系。
又过数息,老妇人缓过痛劲,但老垂的眼睑仍旧紧紧闭合。
张大嘴巴,呼吸也还急促。
陈姝面露喜色,“娘亲,娘亲,您可好些了,女儿这就扶您去客厢休息!”
说着她站起来,同几个丫鬟一起,准备搀扶陈柳氏去原先萧立所在的雪厢暂卧。
这座府邸,自她兄长入主以来,她同赵拓两个为恭贺乔迁,来过一回,所以大概有些了解。
雪厢已经换了名字,改作客厢。
陈笙生前,宿在萧炎消他们夫妇的月厢。
被烧毁的风厢已经移平,重栽了花草树木,围护着“爱妻”的衣冠冢。
只花厢未做变动,但除了守卫偏门的小厮,几乎再无人去,而今已经丛生了杂草,看来甚是荒凉破败。
萧远不无慨叹,却无暇多想,他们不能在这府中耽搁太久。
二人飞檐走壁匆匆赶到了正堂。
既是要打探消息,自然得找最了解详情之人。
但他两个现在毕竟是“私闯民宅”,所以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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