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拷问的种种场景,周虎彪不知当笑还是当哭,那人手法实在拙劣,想要嫁祸大皇子之心简直昭然若揭,若果真是大皇子的人,又怎会挂那等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令牌招摇过市,还以同样的手法嫁祸支越,不可不谓之愚。
只不过,在确认支越几乎每日都只见大皇子以及回府、从不与旁人接触,极有可能无辜清白之前,周虎彪还是没敢马虎大意。
直到今日在止央宫看宋致再演一出叫惨卖苦暗指大皇子好大贪功党同伐异的戏后,方才更多几分背后捣鬼之人定是宋致的确认。
奈何,他虽然言之凿凿,却没有板上钉钉能够指认宋致的证据,可当他把所有情况同张国远说明,张国远却毫不怀疑,更让他伺机暗杀鲍氏……
如此没头没尾地吩咐一句,别样任何都不多讲,饶他周虎彪自诩慧于常人,也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张国远既然吩咐了,他自然要照办,思索一阵,周虎彪忽而调转马头,回了自己的周府。
他这家宅也坐落在城西,却非焦乐街,与支府隔得有一段距离,也只有支府五之其一的大小,冒着夜雨回去,周虎彪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的儿子周兴熊从床上薅了起来:“阿猛!”
阿猛乃周兴熊的乳名,因其从小调皮捣蛋遇事总是冲在第一而得。
周兴熊卧房的门被一冲而开,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以为是梦,毕竟他已经接连几日不曾回来,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周虎彪快跑到床边,将他的被子一掀,也不管他是不是神志模糊,将人拉起来便郑重其事地吩咐道:“阿猛!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交由你办!”
……
……
顾覃自知事后五六日才同程振禀明芜云城内的情况,即便他已经冷静消气,也不会被轻饶宽恕,所以命人特地找来了写信先生,让以肺腑之词同程振言尽了局势之艰难,守城之辛苦,以及他对自己连连失误的愧悔自责与甘愿领罚自贬为守城兵卒的强烈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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