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苏家一家三口各个忙得脚不沾地。
沈姨每天在家里见不着人影,又心疼苏晨星越来越消瘦的小脸,开始每天变着法的给她送饭。
连带着顾怀瑾那份。
程书也一起沾了光。
年底的时候西市又下了雪,晚上路灯明亮,白色的光照着白色的雪,沁人心脾的冷。
苏晨星陪着顾怀瑾一起参加了O.A集团的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
从热闹的宴会厅里一出来,冰天雪地里透着冬日夜里特有的静寂。
呼吸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凝固着冰凉的气息。
苏晨星的礼服外面穿的是蓬松暖和的羽绒服。帽子外边一圈毛茸茸的绒毛,将她露出的小脸衬得更加干净柔软。
雪是已经停了的,沈叔开着车停在酒店门口等他们。
顾怀瑾今晚喝了酒,有些微醺。但大致还算是清醒。
除了眼神有些迷离,其他的地方,你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喝醉了。
他摸了摸苏晨星笑眯眯的小脸,说道:“明天开始就放假了,可以带你去玩了。”
苏晨星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出去,他一直都记着。
他们打算趁着年前出去玩一圈,年二八再回来,然后和苏擎盛一起过个年。
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一起过个年。
苏晨星今晚心情还不错。
许是因为“热度”的新年特辑系列卖得火热,许是因为今晚的气氛影响了她。
又或者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假期。
总之,她的笑容一整晚都没有从脸上落下过。
此刻她也是带着笑容,丝毫没有刚参加完一场宴会的疲惫,眼睛仍是水亮亮的,澄澈动人。
“好啊。”她笑着应道:“那我们去日本吧。去北海道泡温泉。”
顾怀瑾牵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都听你的,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
隔了一天顾怀瑾就带着苏晨星飞去了日本,一点都没有耽误。
这个时间正赶上年假,日本到处都是游客。苏晨星也难得没嫌弃人挤人,拉着顾怀瑾到处走到处玩,也乐在其中。
顾怀瑾也由着她,她想去哪里都陪着,想玩什么都陪她玩。
而在他们俩玩得乐不思蜀的时候,远在国内的苏擎盛收到了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苏晨星和宁致远。
看样子,应该是宁致远绑架苏晨星那天拍的。只是拍照的人角度选取得刁钻得很,让人一看上去就像是苏晨星自愿跟宁致远去开房的样子。
在娱乐圈浸淫多么,苏擎盛深知媒体看图编故事的能力。光是看着这几张照片,他都能猜到他们要写什么,意图又是什么。
目光阴沉得像是要滴出墨水一样,他一张张的把照片从头翻了个遍,最后冷嗤一声,开口召开沈叔:“沈叔,去隔壁把宁悠然给我带过来。”
不是叫过来,也不是请过来,而且严肃又冷漠的“带过来”。
沈叔领命而去,没多久,身后就跟着宁悠然,一起进了苏家的门。
宁悠然还以为是宁致远的事情有了余地,进门的时候心情还不错。直到等她站定,苏擎盛忽然一扬手,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沓照片砸到了她身上。
一点情面都不留。
宁悠然被砸得一愣,待看清照片上的内容,脸色都白了。
“怎么?想用舆论来逼我妥协,放过宁致远?”苏擎盛直接开口,开门见山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宁悠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苏家是做什么的?我苏擎盛是做什么的?”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买通记者媒体,估计怎么也没想到一转头就落了把柄到苏擎盛手里了。
并且还被他看穿了整个计划。
她的确想利用这几张照片利用舆论造势。她准备放出这几张照片,然后再雇佣水军,把话题引向苏晨星水性杨花,自己勾搭宁致远,被发现却倒打一耙的风向。
这是不得已的安排了。
她知道苏家在娱乐圈的地位,在媒体圈的影响。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下这招险棋。
稍有不慎,就会被苏擎盛发现。
然而即便她再小心,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宁悠然连挣扎都懒得了。
她直接木然的承认:“就是我做的。”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的法则,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苏擎盛显然并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他坐在那里,像个睥睨天下的帝王,抬手指令皆是灰飞烟灭:“看来你是觉得我对你们家太仁慈了。”
他只是中断了旗下公司和宁家的合作,把宁致远扣了而已。他暂时还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宁悠然却冷然一笑。
事到如今,她也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怕得罪人:“仁慈?”
“西市的商圈一听说你们和我们家对立,早就已经孤立我们宁家了,你这跟赶尽杀绝有什么区别?”
苏擎盛抬眼看她:“如果我赶尽杀绝的话,你以为你们宁家在西市还能站得住脚?”
如果苏擎盛真要直接针对他们宁家,西市商圈早就查无此人了。
“那些人为什么孤立你们,不还是你们家自己放出的消息?”他悠哉的品着茶:“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任何让人孤立你们的话。”
苏擎盛做事,习惯找源头。宁致远做的事,他只找宁致远来解决,一开始他是没有要针对整个宁家的。
他从没有放话说要封杀宁家,只是现在看来,宁家还是不太识趣。
“我们为什么闹得那么大,还不是你们咬死了我弟弟不肯放过他一次?”宁悠然像是疯了一样,什么也不管不顾,满心都是怨气:“说白了他不就是行差一步,苏晨星没事,反而把自己给赔上了。”
苏擎盛脸上的悠闲敛了下来。
他盖上茶杯的盖子,目光带了凉意和压迫:“你的意思是,我的星儿就活该要受这样的惊吓和伤害?”
这话宁悠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第一次顾怀瑾怼了回去,现在她又在自己面前说了一次。
“宁悠然,宁致远是个什么东西?”他身体微微前倾,气场全开:“也敢肖想我的女儿,还敢对她用下三滥的手段。”
“你真的该庆幸顾怀瑾到得及时,否则现在你连跪在这里求情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