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生抬头注视周围的同门，他们面目上或憎恶或兴奋，或是面无表情迟疑不定。

江凡生曾经得到过掌门的垂青，若说他要叛门而出，勾结魔道霍乱苍凌，许多人心中是难以相信的。

然而三位元婴真人的话，又无法让人不信。

江凡生忽然仰头大笑不止，声遏行云，响传数里不歇。

朱随言皱眉道：“你笑什么？难道失心疯了？”

水面颤动不止，江凡生缓缓道：“我笑，燕雀焉晓鸿鹄之志，我笑，蜉蝣安知大椿之秋。

凡间万千生灵，不过几十岁月，转而成黄土一杯，任你功名利禄，雄心壮志，亦不免与腐草同列，一生似大梦一场。

如今我等何其运气，能从凡尘中脱颖而出，逆天而行，有修道长生之望，有逍遥万世之机。尔等却只顾眼下，亦是只在梦中罢了。”

朱随言怒道：“江凡生，你果真是走火入魔了，我问你，为了修道，你哪怕入魔途背师门万劫不复恐怕也做的来吧？”

江凡生的气息节节攀升，掷地有声道：“任天塌地陷海枯石烂，任天地倒悬日月不复，我亦向心中道而行之！

不违！不背！不弃！不止！”

言罢，天地色变。

朱随言抬头，不由大惊失色，天空不复蔚蓝，只见朦胧之气渺渺茫茫，似是混沌无边。日月齐现，周星大方光明，似有无穷道法蕴藏其中！

“这是……这是什么妖法！”

一声厉啸，庞大大物拔地而起，嶙峋的皮肤，锐利的目光，而那巨兽的头顶的角上，江凡生正负手站在那里。

那些方才还俯视江凡生的道人忍不住抬头，不论从何处望去，日月挂于其两边，周星罗列，似是江凡生的法相一般。

“这是……这是什么？”

江凡生不过元丹，如何能有天地法相，然而此刻众人看去，却发现江凡生正合以天地为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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